“我本来以为菲莉斯能活下来的。但……”

    “幸好你活下来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这不是什么幸运的事，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里，多少人是觉得自己不该出生的？”

    “不要这么说吗，最起码我们都在努力活着，并且为了守护自己所喜欢的拼尽全力。”

    “……这好像原本是我说过的话吧……”

    “果然，你的注意点还是那么奇怪呢，不过这话很好用啊不是吗？对被崩坏侵蚀了的律者都有用，何况是对它的原主呢？”

    “说大话谁都会，千劫都能说自己可以单刷凯文，更何况是曾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

    “啊~真羡慕你啊，我可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的和平年代，从我出生开始，战乱和崩坏就环绕着我，我甚至都没有好好逛过一次街呢。”

    “……不，有的时候我才是真的羡慕你们，我没有凯文那样的天赋，也没有千劫那样的本能，不如华刻苦，也没有苏和伊甸的心态。”

    “我在缺少这些的情况下还缺少锻炼这些的时间。菲莉斯都能在接受手术后将自己小时候锻炼出的技能发扬光大，成为英桀中最敏捷的一位。”

    “不哦♪，最起码，在技巧这一方面你可是英桀中最强的一位呢，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谢谢……”

    良久，纸昂羽从乐土中脱离，手里扶着墙壁，微微喘着气。

    终焉一战对他的身体伤害很大。

    终焉前的纸昂羽甚至无法自如的展现“人为崩落”的状态，这也导致了纸昂羽的硬实力在英桀中倒数乃至垫底。

    哪怕是菲莉斯，只要释放了“人为崩落”，那就足以威胁到全力以赴的纸昂羽。

    但即便如此，在月球上，被众人极力保护的纸昂羽依旧被逼出了两次“人为崩落”。

    纸昂羽已经将他所能掌握的每一种战斗技巧练到了自己的极致，但孱弱不堪的身体，却死死地限制住了他的发挥。

    纸昂羽也不是没考虑过像奥托那样去换副身体，但在超变手术前，他认为超变手术能为自己带来改变。

    而在超变手术成功后，他的身体却无法更换。

    融合战士的基因可以用来制作武装人偶，却无法培育克隆体。

    而且超变手术的危险程度，所有人都有所体会，即便如此，在所有人的认知当中，纸昂羽的成功依旧是最艰难的一次。

    纸昂羽和华一样，是在对崩坏的战斗中成为融合战士的。

    千劫的觉醒对手是凯文，华的觉醒对手是帝王级崩坏兽。

    而纸昂羽的觉醒对象——是第十一律者。

    纸昂羽注射超变因子的时间和华相差不过几月，但觉醒时间却比华晚了整整数年。

    在“约束的惨剧”中，纸昂羽自荐成了深入约束领域中的人选。

    他是最合适的，也是唯一的人选。

    而在十一律者成功死去之时后，被所有人认为死亡的纸昂羽以“人为崩落”的形态护着已经昏迷千劫出现了。

    然而孱弱的身体使纸昂羽即便成功觉醒也没有增加多少正面战斗力。

    纸昂羽和苏、阿波尼亚一样，是精神型融合战士。

    梅是这么评价纸昂羽的能力的：能力全开的纸昂羽简直就像一台行走的超算，将身边的各种数据分析到了极致，这种分析程度甚至足以预言未来的一段时间。

    苏可以看到长远的未来，但那只是片段。

    而纸昂羽一旦能力全开，周围的一切将尽收眼底，包括未来。

    时间跨度虽然不长，甚至只有几秒。

    几秒的时间对于纸昂羽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但，凯文可以。

    在纸昂羽觉醒之后，梅和众人一同研究出了一套组合战法。

    苏连接所有英桀的意识，纸昂羽作为所有数据的处理中心，调控整个战场，以绝对的理性将所有英桀分配到他该去的位置，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即便是终焉，面对这套战法，仍旧有些束手无策，只能靠着与虚数世界相通的无穷崩坏能和众人消耗。

    但即便有月光王座的辅助，终焉律者仍然不是众人能够战胜的。

    眼下的局面已经是他们竭尽全力能换到的最好结果。

    “距离终焉律者恢复行动还有36小时。”

    纸昂羽的耳机里传来普罗米修斯的报告。

    比起原来的12小时，如今的48小时足够让众人在沉眠前做更多的安排。

    比如……告别这个时代……

    凯文带着梅的尸体，回到了长空市的遗址。

    苏到了他恩师的墓前，诉说着发生的一切。

    梅比乌斯和克莱因久违的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