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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梵逸书在可芹租赁的公寓前徘徊多时,他用力的按着电铃,就是不见有人来应门,连电话也没人接,他有些不耐烦的抽起烟来。

    阿鲁站在阳台观察这位行踪可疑的男人许久,所谓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他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走下楼打破沉默的和对方打招呼。

    “先生,请问您找哪位?”阿鲁打量着梵逸书,发现他是个浑身充满帅劲和酷味的男人,让阿鲁不禁都要喷喷称读他是“男人中的男人”。

    “我想找住在这里的一个女孩。”梵逸书回答得有所保留。

    “你说可芹啊!”阿鲁略微会意的拾明。

    “你认识她。”梵逸书听了有些开心,那证明自己这趟不会白来。

    “何止认识,简直是‘熟’透了!”阿鲁十分海派的承认。

    但是在梵逸书的耳朵听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对方居然和他心爱的女孩熟透了。

    “熟透了?邢到底是几分熟呢?”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浓浓的醋意。

    “打从她穿开档裤就认识,你说我们能有多熟呢?”阿鲁早就嗅出他的不寻常,便故意用盲语刺激他,想得知他是否是可芹最新的追求者。

    “你们的关系是…”梵逸书期期艾艾的猜测这男人和可芹的关系。

    “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他错愕的瞪大眼睛,原来她早有男朋友,怪不得会拒他于千里之外。

    “我应该解说得更明确一点,我是她的死党、房东、损友,偶尔还客串一下张老师的角色。”

    “你不是她的男朋友?”他略微宽心的问。

    “开玩笑,我当然不是她的男朋友,生命是如此的美好,我还想多活几年。”阿鲁十分夸张的撤清。

    “什么意思?”

    “可芹有那么多追求者,就算是我能在众多情敌中杀出重围、雀屏中选,我也逃不过她那份牙俐齿无情的折磨。”

    “有那么严重吗?她只不过是情绪多一点而已。”

    “这样还而已?!”阿鲁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和她交过手了吗?”

    “打过几回舍。”梵逸书颇为上道,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还敢来按门铃?”

    ‘有什么不敢?”他笑着回答,“可芹没有你想象中恐怖,你为什么要把她形容成洪水猛兽般那么夸大其辞呢?”

    “我是在试探你的决心和胆量,大部分的追求者都破我冷嘲热讽几句,便识相的打退堂鼓…”

    “没想到我还能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他很有默契的接口。

    “没错。可见你不是一般人,你应该是那位辣手摧花使者…梵逸书。”

    “你知道我这号人物?!”梵逸书显得有几分的惊讶。

    “可芹天天挂在嘴边臭骂,让我不想知道也很难。”阿鲁无奈的摊着手。

    “除了骂我之外,她还有提到哪些关于我的事情吗?”他极为好奇的问道。

    “譬如…”阿鲁故弄玄虚的说。

    “譬如阐于对我的印象、为人、感情…等等之类的一些看法或意见。”他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你对她真爱告白的那一段?”阿鲁故意吊他胃口。

    “她有没有说什么?”他的好奇心已经被阿鲁挑起。

    “她对于感情的事总是特别迟钝,你认为她会对我说什么吗?”

    “可是,你是她的张老师,她应该多少都会透露一些吧?”

    “她只是春心荡漾、思春期未满的形容了几句,何况我是男人,她不会透露大多的。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的就是,她会爱上你只是早晚的问题。”阿鲁拍着他的胸脯祝道。

    “可是我弄伤了她的手,她现在忙着恨我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会爱上我呢?’他有些懊恼的吐苦水。

    “需不需要帮忙?”

    “当然需要。”梵逸书点着头。

    “不过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只要你开口,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我一定会答应。”

    “这个条件很简单,就是施舍一点点你们的广告案给我们公司,我想揖个提议应该不会太过分吧?”阿鲁狡猾的提出交换条件,要是可芹明白他为了一点利益出卖朋友,她铁定会抓狂。

    “那有什么问题呢?我们现在要推出度假村的方案,这个广告就直接由你们公司负责企划,那明天你就来签约吧!”梵逸书十分阿莎力的答应,原本他还在烦恼广告商的问题,没想到现在却一一迎刃而解。

    “梵总裁,那我就先谢谢您的大恩大德。”阿鲁立即拍着马屁。

    “那关于可芹…”

    “没问题。”他由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可芹房子的钥匙,你可以冠冕堂皇的搬进去住。”

    “我搬进去住?!”梵逸书瞪大眼睛,“那岂不让她怒发冲冠的把我撵出来?”

    “不会的。现在你可以以肇事者关心受害者的身分,搬进去照顾她。而且她又不接受你金钱上的赔偿,那你只好…

    以身相许。”阿鲁话中有话的暗示他。

    “你的意思是…要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会意的笑着。

    “没错,但是你在搬进去之前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是不是会当她愤怒下无辜的炮灰?”

    “那倒不是,她的情绪只是偶尔不顺时发作一会儿,届时你只要在晚上煮意大利面、水煮蛋…等,让她温饱,她便会心生感动。”

    “那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她在奋斗期时,你要小心屋内可能会没有你容身之处。”

    “你的意思是她会把屋子搞得天翻地覆、乱七八糟?”

    “没错,这样你还有兴趣搬进去住吗?”阿鲁挑着眉试探性的问他。

    “我如果这么轻易就被打倒,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梵逸书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内心却有些不安,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位女孩呢?

    “那好!希望你能顺利抱得美人归,而我也会尽可能的提供可靠消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真的太感谢了,但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您贵姓大名?”

    “鲁宾逊,你可以叫我阿鲁。”阿鲁愉快的回答。

    “阿鲁?”梵逸书显得有些错愕。

    “这是我的本名,千万别质疑。因为我母亲怀孕时不小心看了《鲁宾逊漂流记》,她相当祟拜男主角,便把我取了这个名字。”

    阿鲁不厌其烦的解释着,因为大部分的人一听到他的名字,都有相当程度的反应。

    “幸好她不是看《水游传》。”梵逸书相当幽默的接口说道。

    “为什么?”

    “否则她就崇拜花和尚鲁智深,那你这一辈子怎么在外面闯荡天下呢?”

    这些话逗得阿鲁开怀大笑,他喜欢眼前这个男人,而且是打从心里的喜欢。

    “我可以想像可芹往后的日子必定是多彩多姿,有了这么幽默的室友教她想愁眉苦脸,那可能会比登天还难了。

    梵逸书相当留意阿鲁的话,尤其那句“愁眉苦脸”更引起他的好奇心。

    “愁眉苦脸?她的心情常常不是很好吗?”

    “当个瘪三的漫画家,你认为她心情会好吗?”阿鲁不经思考的脱口而出。幸好可芹不在现场,否则听到这些话不将他大卸八块,也难保全尸,他心虚的吐吐自己的舌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梵逸书扯扯阿鲁的衣袖,示意要阿鲁道出事情的始未。反正只要是关于可芹的事,就算是鸡毛蒜皮的事,他全都想知道。

    “好吧!反正这些都已经成事实,你知道也无妨。”他叹了一口气才幽幽的开口:

    “可芹她已经连续被退十次稿,所以现在她的心灵严重受到创伤,是该有个人来治疗她的伤痛。你该不会听到这个恶耗便打退堂鼓,拒她于千里之外吧?”

    “我是那种人吗?”他反问阿鲁。

    “我想应该不是。”阿鲁的语气并非完全肯定,但是当地望进梵逸书那真挚的眼眸时,他可以完全肯定。

    “现在的她更需要我陪伴在身边;可见你给我钥匙是正确的作法。”

    阿鲁点点头,才又语重心长的开口,“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可芹,她是一个十足的傻姐儿,完全不懂得照顾自己,否则她不会到现在还孤家寡人一个。”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很多人一知道她是漫画工作者,便会有些不屑的问道,除了画漫画你还会什么?或者是用一些轻蔑的语气来对待她。久而久之,她对人们并没有太多好感,尤其是男人。”

    “但是,她却和你成为好朋友,为什么?”梵逸书不解的问他。

    “因为,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支持着她的梦想,所以她想拒我于千里之外也很难。”

    梵逸书笑说:“说得也是。可是,她画得很好,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被退稿?”

    “时不我予,这整个漫画界的作风及生态已经逐渐改变,当可芹在犹豫是否该走这条路时,她已经销失了大好的时机。”阿鲁略微感叹可芹的际遇。

    “那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对待她了。”他有感而发的说着,“也许,从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明白她是我这一辈子寻寻觅觅的女孩,从令而后保护她、照顾她,便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职责。”

    “你真的爱可芹吗?我不希望似是因为自己的一时情感冲动,才对可芹那么好。”阿鲁有些犹豫的说道,现在他才开始质疑到底把钥匙给梵逸书是对还是错?

    而可芹对于突来不速之客又有何反应呢?这些全部困扰着阿鲁,少根筋的他总在事情发生之后,才想到这些棘手且附有后遗症的问题。

    “我当然是真的爱她,而且我早已过了属于冲动的那个阶段。”梵逸书突然想起自己和大哥之间的谈话,而这更确定了他爱可芹的决心和意志。

    “我希望你能善待可芹,要是你辜负或欺骗她,我照样会我你算帐的,别以为你给我一些好处,就能完全收买我对可芹的忠心。”阿鲁略带警告的口吻。

    “我一定会好好的爱她、照顾她。”梵逸书再一次的强调,“而且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收买你,况且可芹若是知道你对她那么死忠,人生有此一友,夫复何求呢?”

    “谢谢你的恭维,我不想再耽误你的时间,所谓打铁趁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阿鲁笑着暗示梵逸书。

    “我会把握时间,积极行动。”

    两个男人在笑谈中结束掉话题,彼此之间心照不宜、各怀鬼胎的期待着新鲜事的到来,而这所有的一切只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可芹。

    可芹如同一个游魂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荡了一整天,直到日落时分她才踩着疲惫的步伐,伴着月光踟躇独行的漫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