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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是你的益达。

    刘益达,男。二十四周岁,幼儿园毕业于市长巷区长巷街道街立幼儿园、小学毕业于公立第四小学、初中毕业于国立十五中、高中就读于私立文武兼修学院,大学在大西北工程器械学院就读,考古专业。

这就是我全部的人生经历,不要去百度我的学校,可以想象一所能把工程器械和考古结合在一起的学校是有多么的有创造力。

如果用一句话来描述我自己的一生,恐怕就是平淡无奇吧。虽然出身于文武兼修学院,但这种事情显然不如魔武双修那么牛逼。没打过架、没泡过妞、没逃过课,没有荒唐的青春也没有放荡的人生,总之就是很失败的那一款。

我父母双全,父亲是化肥厂退休职工,2000年下岗至今,自己开了一所小卖部,卖粮油副食和水果以及两台赌博机,前几天还被缴了一台。母亲在一家烧烤店里当会计,而烧烤店的老板是我二姨,就这么简单。

从小,家人就很害怕我是个精神病,因为他们总是看到我在自言自语。其实不是的,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不不不,不是阴阳眼,阴阳眼这个设定有点俗,看些鬼鬼怪怪之类的,太没意思了。说真的,我能看见的东西,比阴阳眼要稍微的有逼格一点——我能看见妖。

对!没错,就是妖。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日本这个国家,但他们有个理念啊,我是非常赞同的,就是万物皆有灵、万物皆成神。

所以我看到的都是由这些东西成的妖……当然,这是它们自己说的,我根本不承认的,毕竟谁看到一个自称是啤酒瓶成的精都会觉得很悲伤。

当然了,啤酒瓶成的妖,我平生也只见过一次,毕竟啤酒瓶想成精也是挺困难的。

大部分时候,我看到的都是一些草木妖、石头妖或者猫妖、狗妖,最离奇的还有一台诺基亚成的精。

诺基亚成的精?细思极恐。

怎么说呢,它们一直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许我是世界上唯一能看得到他们的人,所以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神经病,不过就当他不是吧,毕竟这些家伙不止一次避免了我受伤。

人们总是会下意识的否定自己看不到或者感觉不到的东西,所以不管我跟谁说都没有人相信我,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刚开始还觉得他们挺可怕,比如半夜突然窗口有一个头在晃之类的,但到后来也自然而然的习以为常了。

也许在别人眼里吧,我是个不善言辞的家伙,甚至有些孤僻,但我实在没办法跟人多交流,因为这些妖啊、灵啊,他们无时无刻的会在身边围绕着,只要一说话他们就会往下接。

“啊,你吃了吗?”

“哎哟,梁非凡,吔屎啦!”

“我吃了,你呢?”

“吃你麻痹起来嗨!”

“我还没呢。”

“哟哟哟,嗨起来!”

“……”

通常就是这样,所以我很烦他们啊,因为我会笑场啊懂啊,我至今为止认识的最正常的妖,大概就是我家院子里那颗老树了。我小时候一直把他当爷爷,而到后来我才知道,我爷爷在我爸四岁的时候就死了。而这颗老树,就这么冒充我爷爷,一直把我骗到了十二岁。

对!他冒充!真的,我问他,他就说他是我爷爷。我小时候也傻,根本都不怀疑,就这么被一棵树骗到了十二岁。

说起来,还有那么点小悲伤,后来有一天它病了,我看着这个骗我十多年的老树一天天虚弱下去,却毫无办法。终于在一个冬天后,他再也没醒来,而他在那个秋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生活,爷爷在天上看着你”。

是吧,有点小悲伤。

我现在租住在一个离开家直线距离大概四百七十七点六公里的单身公寓里,据说这里闹鬼所以特别便宜。

我是看不见鬼的,真的。所以我毫无压力的住了进来,一个月八十块的房租,还有宽带和独立厕所,对于我来说可能即使真闹鬼我也会住进来吧。

所以我住进来了,住了挺长时间,周围的邻居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也没法解释,我总不能告诉他们,他们所说的鬼只是一个不怎么喜欢穿衣服的奇怪大姐姐吧?

“快来啊,人家好寂寞啊,快来陪人家聊天。”

屋里传来奇怪的呼唤,但正在出恭的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了,说话的这个家伙也许是这间屋子里的第一个住客或者比这屋子本身还要古老,据她自己说她是深埋在地底下的一株太岁。